{{ v.name }}
{{ v.cls }}類
{{ v.price }} ¥{{ v.price }}
編者按/ 市場的各種所謂創新,總是超乎人們的想象。
在中國,國企央企易得貸款已為人所周知,委托貸款的資金價格與走勢,一度也被視作是金融環境松緊的識別符號,然而,已經有國有企業,似乎不能滿足于委托貸款帶來的收益率了。
通過各種形式存在的“循環貿易”方式,貨物成為“類貸款”的載體。
通過不斷循環往復的買入、退貨,再加上手續費,一方能夠獲得以貨款方式存在資金,而交易的另一方,則在定期“退貨”之后,再收取額外的手續費,完成資金的循環以及收益。
這一次的載體是價值不菲的蘋果和華為手機,那下一次呢? 一線調查 28萬臺蘋果華為手機循環交易:國企貸款玄機與業績秘密 28萬臺手機,偶爾從倉庫出來溜達一下,便帶動了幾十億元資金流轉。
各方鬧翻后,民企稱這是一種來自國企的資金借貸,年化12%。
當然,這些交易也刷高了一些上市公司的業績。
2018年8月11日,三峽新材(600293.SH)發布公告稱,其全資子公司——深圳市恒波商業連鎖有限公司(以下簡稱“深圳恒波”)在一天之內連收23份法院傳票,原告系央企中郵普泰通信服務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簡稱“中郵普泰”)及其關聯方。
因發現深圳恒波銷售的手機與標的物完全不符,中郵普泰要求其返還貨款約1.5億元。
當時沒有人知道,這些手機并不是由深圳恒波提供,而是由北京三杰時代科技有限公司(以下簡稱“北京三杰”)及其關聯方直接發往中郵普泰。
貨款則由中郵普泰打給深圳恒波,再由深圳恒波支付給北京三杰。
這些手機一般會在中郵普泰的倉庫中躺上兩三天,最終由北京三杰以一定溢價回購。
三方的協議、公告顯示,涉案手機共有28萬臺,品牌包括蘋果、三星、華為,價值約10億元。
北京三杰實際控制人張銀周告訴記者,這場業務名為貿易,實為貸款。
對于北京三杰來說,其獲得了中郵普泰的資金,深圳恒波則獲得了上市所需的業務數據。
2017年,中郵普泰上屬的中國郵電器材集團,曾被審計署發現其在2012年~2013年違規開展購銷業務,虛增收入24.82億元、成本24.5億元、利潤3200萬元。
2018年,中郵普泰打開貨箱后發現,原本應該是蘋果、三星、華為的品牌機,都已被調包成廉價雜牌機。
案發后,中郵普泰起訴深圳恒波,要求返還貨款。
為了脫身,深圳恒波報案至深圳市公安局羅湖分局(以下簡稱“羅湖分局”),稱北京三杰涉嫌詐騙。
一場羅生門由此被揭開。
三峽新材2019年1月26日公告稱,警方審查后認為該案無犯罪事實發生,決定不予立案。
深圳恒波方面不服該決定,已在1月25日向羅湖分局提出復議申請。
截至發稿時,《中國經營報》記者聯系到了相關各方,但除報案一事外,三峽新材、中郵普泰等單位未就“借貸”之說給予正面回應。
特殊的手機貿易 深圳羅湖,薛小義(化名)坐在一輛貨車副駕駛的位置,指揮司機把車駛出中郵普泰的倉庫,停到了華強北的一塊空地上。
在這塊空地邊,幾個工人正扎堆坐在一起,等待著雇主派活兒。
這輛貨車裝著約100個貨箱,每個箱子里有10臺全新的手機。
為了保證貨物不被人調包,箱子外側貼著手機廠商的封條和印有手機串號的標簽。
一個串號對應一臺手機,相當于手機的“身份證號碼”,一般貼在機身背面和外包裝上,可以有效防止手機造假。
但是在深圳華強北,手機的任何配件都可以被人為仿造。
在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內,薛小義要做的,就是指揮這批工人,給每一個貨箱更換串號。
原有的標簽被撕下后,往往會留下痕跡,工人們把新的標簽覆蓋在上面,以掩蓋痕跡。
一切完成后,這批“嶄新”的貨箱被重新裝上車,又拉回到中郵普泰的倉庫中。
無獨有偶,另一位中部省份的手機經銷商告訴記者,他也是通過這一方法,與某個大型電商平臺進行貿易。
這項業務持續了三年之久。
每更換一張標簽,工人可以得到幾毛錢的報酬。
但是對于薛小義所供職的北京中郵展鴻通信設備股份有限公司(北京三杰的關聯企業,以下簡稱“中郵展鴻”)來說,他們依靠這項業務,從中郵普泰撬動了超10億元貨款。
北京三杰、中郵展鴻的實際控制人張銀周認為,他與中郵普泰本質上是“借貸關系”,后者提供的10億元貨款屬于“借款”。
張銀周向記者展示了多份銷售、采購合同。
這些合同顯示,由北京三杰及其關聯方提出采購需求,并支付30%的訂金給中郵普泰;由中郵普泰墊款,在市場上采購手機。
采購完成后,北京三杰再向中郵普泰提貨,并支付剩余70%的貨款。
根據合同內容,中郵普泰的采購方至少包括北京三杰時代科技有限公司、北京三杰時代貿易有限公司、南寧市眾益互聯網絡科技有限公司、北京嘉華網信商貿有限公司等。
而這些企業的實際控制人都是張銀周。
因此,中郵普泰在采購過程中所支出的采購款,實際上進入了張銀周的公司賬戶。
這些錢,最終又被北京三杰用作“提貨款”,返還給了中郵普泰。
據此,張銀周認為,他是依靠30%的訂金,撬動了中郵普泰100%的“貸款”。
如果只是這樣“平來平走”,中郵普泰并不能獲得任何利潤。
因而,中郵普泰與北京三杰約定,需要在這些手機上附加一筆“代購費用”。
中國郵電器材集團廣西分公司(與中郵普泰同屬中國郵電器材集團,以下簡稱“廣西郵電器材”)與中郵展鴻于2015年10月20日簽訂的《結算代理費用協議》顯示,廣西郵電器材為中郵展鴻代購手機,型號為“蘋果A1524”(即2014年發行的iPhone 6 Plus),同時收取每臺70.2元的代理費用。
如果30天內沒有提貨,將每天加收手機采購價的萬分之五。
如果超過60天沒有提貨,廣西郵電器材有權按市場價格銷售這些手機,差價金額將從上述30%的訂金中直接扣除。
如果訂金金額不足以支付虧損,將由中郵展鴻進行補償。
“這實際上是一筆年化12%的貸款,而這個‘代購費用’,就是貸款利息。
”張銀周告訴記者,當時iPhone 6 Plus的市場價在7000元左右,雙方定下的采購價格為7020元。
如果在30天內提貨,以12%的年息計算,正好需要繳納70.2元的“利息”。
超10家公司參與 張銀周與中郵普泰的這套模式,在2015年初短暫進行了一段時間。
2015年3月,深圳恒波相關人員得知了此項業務,并在子公司——廣東恒大和通信科技有限公司(以下簡稱“廣東恒大和”)總經理洪焱的介紹下,結識了張銀周。
當時,深圳恒波正打算IPO上市。
據張銀周回憶,深圳恒波相關人員找到他,提出參與到這個業務中,擔任一個流通環節,以此做高業績。
由此一來,這個原本屬于北京三杰、中郵普泰雙方的“代購”業務,最終變成了三方參與的閉環:北京三杰支付30%訂金給中郵普泰,讓中郵普泰代為采購手機。
接到需求后,中郵普泰向深圳恒波采購手機,并支付貨款。
深圳恒波向北京三杰采購,并支付貨款。
最后,北京三杰再向中郵普泰采購,并支付貨款和“代理費用”。
據張銀周回憶,深圳恒波在2015年10月提出,這種“平來平走”的模式不符合上市公司的規范,因此要求每臺手機收取一定提成。
其中采購價超過2000元的手機提成2元,低于2000元的提成1元。
不過,深圳恒波IPO遲遲未能成功,最終選擇在2016年10月借殼三峽新材進軍A股。
而在深圳恒波上市之后,這項“代購”業務依然在進行中。
此前,為了掩蓋真實目的,張銀周稱至少5家旗下公司參與了這項業務。
另一方的中郵普泰,也要求包括中國郵電器材深圳公司、中國郵電器材廣西公司、思凱特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等企業參與了此事。
記者獲得的多份合同顯示,深圳恒波一方亦有多家關聯公司參與運作,包括宿遷市云易科技有限公司、宜賓恒波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等。
對于張銀周所稱的“做高業績”,三峽新材方面在2019年1月10日進行了否認。
其發布的公告稱,在三峽新材收購深圳恒波前,三峽新材聘請中介機構進行了規范、深入的調查,并未發現深圳恒波有虛增業績、財務造假的行為。
公告還稱,在2015到2018年間,深圳恒波與中郵普泰、北京中郵共發生交易182次,銷售手機28萬余部,總計銷售金額超9.7億元,產生的銷售毛率約30萬元。
而深圳恒波2015~2018年承諾稅后凈利潤分別約為1.56億元、2.43億元、2.97億元、3.30億元,上述業務利潤占承諾期總利潤比例為0.03%。
“恒波根本不可能為了這一點點利潤來做這個事情。
”三峽新材董秘楊曉憑告訴記者,深圳恒波參與的真正原因,在于轉型所需。
“深圳恒波正在從商業連鎖轉變為平臺型的公司,需要中郵普泰這樣資源雄厚的企業加盟,參與此事也正是希望把中郵普泰嫁接到平臺上來。
” 記者致電洪焱,對方表示自己對此項業務并不清楚,不便回答。
實際上,類似業務在手機經銷業內比較普遍,這也不是深圳恒波唯一一次涉水。
前述中部省份的手機經銷商告訴記者,他們在與某個大型電商公司從事此項業務時,深圳恒波亦有參與。
該經銷商告訴記者,他們把貨物運送給上述電商公司之前,會從深圳恒波處獲取一份物流單據,然后將該單據送給電商公司蓋章。
但實際上,這些貨物從頭到尾都沒有進入過深圳恒波的倉庫。
深圳恒波所需要的,僅僅是這些采購合同、物流單據等憑證。
與此類似,為張銀周押貨的薛小義告訴記者,在趕往中郵普泰的倉庫之前,他也會前往深圳恒波的羅湖總公司領取物流單據,并在該公司前臺等待。
接到通知后,深圳恒波有專員將物流單據送到前臺,薛小義再將這些單據拿到中郵普泰蓋章。
張銀周告訴記者,每部手機加1~2元的通道費,原則上是虧本的,因為加上貿易增值稅、企業所得稅,光是稅費成本就至少需要10元。
據悉,張銀周在北京擁有一家新三板掛牌公司。
他告訴記者,這項業務虛增的財務數據,也體現到了新三板公司的財務報表中。
昔日伙伴反目成仇 這類虛假的貿易業務,在不少央企中都有存在,目前正遭到嚴格限制。
據悉,國家審計署曾對20家央企的2015年財務收支進行審計。
2017年6月23日,審計署披露了上述審計情況,其中18家采取虛構業務、人為增加貿易環節、調整報表等方式,近年累計虛增收入2001.6億元。
中郵普泰上屬的中國郵電器材集團,也在此次通報之列。
審計署發現,2012年~2013年,中國郵電器材集團的華北分公司違規開展購銷業務,虛增收入24.82億元、成本24.5億元、利潤3200萬元。
2017年8月,多家央企收到了國資委下發的《關于進一步排查中央企業融資性貿易業務風險的通知》。
文件提及了上述審計結果,并要求各家央企,對于融資性貿易業務,一經發現要立即停止退出。
張銀周與中郵普泰的業務顯然也受到了上述政策的影響。
記者獲得的一份聊天記錄顯示,2017年3月,中郵普泰多次催促北京三杰的負責人提貨繳款,并稱:“現在集團查得特別嚴,超期會有很大麻煩。
” 同時,張銀周的資金也正在出現危機。
在2016年之前,運送至中郵普泰的手機,會在兩三天內被迅速提取出來,以用于市場銷售。
2016年之后,為了節約成本,張銀周在深圳華強北采購了五六萬臺雜牌機、模型機等,以次充好。
這些手機實際上并沒有被用于銷售,而是不斷地被從中郵普泰的倉庫中取出、送回,也因此發生了上文所述薛小義貼換手機串號的事情。
這為公司日后的糾紛埋下伏筆。
2018年之后,手機經銷市場進一步衰落,張銀周的提貨頻率逐漸降低,越來越多的雜牌機被積壓在倉庫中。
2018年6月,中郵普泰叫停了這項業務,并要求張銀周將貨物全部提走。
這已遠遠超出了他的還款能力。
此后,中郵普泰把矛頭指向了深圳恒波。
同時,中郵普泰打開了貨箱,發現了這批雜牌機。
2018年8月9日,深圳羅湖區法院一次性向深圳恒波送達了23個案件的應訴通知書、傳票及《民事起訴狀》等文件,原告均為中郵普泰及其關聯公司。
中郵普泰方面認為,其與深圳恒波簽訂了《銷售合同》,約定由深圳恒波向中郵普泰供貨,質量標準為“原廠全新”,中郵普泰已簽收,并已支付相關貨款。
但中郵普泰在對外轉售部分產品后,發現剩余尚未售出產品與合同約定的標的物完全不符。
中郵普泰方面表示,深圳恒波已構成違約,要求其返還貨款約1.5億元。
中郵普泰的上述訴求,在當年12月被深圳羅湖區法院一審駁回,目前已向深圳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。
2018年8月底,深圳恒波方面將張銀周約至公司會議室,出示了一份和解協議,大致內容為貨物退還給張銀周,并形成債權關系。
據張銀周回憶,在他單方面簽下名字后,深圳恒波相關人員隨即將協議收走,同時把他限制在會議室內,不準離開。
直到張銀周報警后,他才得以在當晚返回家中。
2018年12月10日,三峽新材公告稱,本案涉嫌供應鏈詐騙犯罪,深圳恒波方面已向公安機關報案。
12月底,羅湖分局找到了張銀周,通知他除了詐騙,也有可能涉嫌銷售假冒偽劣商品罪和侵犯商標罪。
記者注意到,在與中郵普泰的訴訟中,深圳恒波的訴訟代理人是廣東仁人賽德律師事務所律師王琴姿。
關于此次民事訴訟所牽涉的詐騙案,記者致電王琴姿,對方拒絕置評。
楊曉憑告訴記者,張銀周私下使用雜牌機的行為,系給深圳恒波“挖坑”,選擇報案是為了維護深圳恒波的合法利益。
2019年1月26日,三峽新材公告稱,警方審查后認為該案無犯罪事實發生,決定不予立案。
深圳恒波方面不服該決定,已在1月25日向羅湖分局提出復議申請。
這份復議申請寫道,中郵普泰提起的民事訴訟,是為了填補巨大資金虧空、逃避合法債務而提起的虛假訴訟,同時伙同張銀周以假貨自買自提,將深圳恒波騙入供應鏈環節進行訛詐,是典型的供應鏈合同詐騙。
“如果沒有內部合作,(假貨)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夠運作下去?”楊曉憑表示,在目前國有資產流失的情況下,中郵普泰不向張銀周討債,卻轉而起訴深圳恒波,此舉是逃避責任。
他認為,如果張銀周來找深圳恒波協商解決問題,有誠意和實力清償債權,至少能讓糾紛恢復到本來面目,公司肯定會持歡迎的態度。
楊曉憑告訴記者,如果事實真如張銀周所稱“名為貿易實為貸款”,那借貸主體就是北京三杰和中郵普泰,不應該把深圳恒波牽扯進來,中郵普泰也不應該向深圳恒波發起訴訟。
“貨物根本沒有經過我們的手,假貨怎么能扯到我們頭上來?”楊曉憑還稱,北京三杰給債權人中郵普泰安插假貨,最終讓三方都卷入糾紛,這一點也匪夷所思。
“假如張銀周有能力和意愿來還錢,恒波能從中脫身,那就阿彌陀佛了。
” 在深圳恒波的復議申請中也寫道:如果張銀周與中郵承認是借款關系,本案是中郵起訴張銀周的公司還款,而不是起訴恒波,本案則是“民事案件”而無犯罪事實。
公司表示認同。
這或許也是張銀周的真實意愿。
“欠債還錢天經地義,只要不把我整死(即負刑事責任),我到老到死也給他還。
”張銀周告訴記者。
北京三杰法律顧問楊大飛告訴記者,如果詐騙案成立,貨物流通環節就是犯罪手段之一,不會被認定為真實的買賣合同,深圳恒波將從民事訴訟中脫身,這也是他們執意要求警方立案的原因。
如果詐騙案復議后仍不立案,深圳恒波或許難逃民事責任,北京三杰亦有可能被追加進責任方。
對于貨款的性質,《中國經營報》記者致電中郵普泰總經理汪永貴,截至發稿仍未回應,公司負責此業務的王景龍則不愿置評。
記者注意到,2018年7月頒布的《中央企業違規經營投資責任追究實施辦法(試行)》明確要求,違反規定開展融資性貿易業務或“空轉”“走單”等虛假貿易業務將被追究責任;如果違規、未履行或未正確履行職責造成國有資產損失,企業經營管理人員甚至會被終身問責。
貨款性質“羅生門” 2019年1月9日,記者在北京見到了張銀周。
他畫了一個由北京三杰、中郵普泰、深圳恒波三方參與的供應鏈條,同時在紙面上放了一支筆,把這個鏈條分割開來,將北京三杰排除在外。
看起來,這就是中郵普泰與深圳恒波雙方之間的貿易。
“貨物名義上是從深圳恒波運送給中郵普泰的,既然貨物是假的,那中郵普泰完全有理由起訴深圳恒波。
”張銀周說。
當然,如果把這支筆旋轉一下,把中郵普泰排除在外,這又變成了北京三杰與深圳恒波的貿易,后者亦有理由起訴北京三杰。
三峽新材公告顯示,其向深圳公安機關報案的案由,也正是北京三杰涉嫌供應鏈詐騙犯罪。
但張銀周反駁稱,這項業務其實名為貿易、實為貸款,沒有人真正關心貨物的真假,后期出現的假貨,也自始至終只在三方之間流通,并沒有流到市場上。
他把這項業務叫作“供應鏈金融”。
但一家金融公司的風控總監告訴記者,這套業務與供應鏈金融的概念相去甚遠。
該人士稱,供應鏈金融的服務對象一般是關聯方,因為可以掌握到相關交易主體的歷史數據,從而判斷交易真實性和有效性,控制風險。
該人士所在的金融公司也為自己的股東提供供應鏈金融服務。
股東名下有一家大型市場,金融公司的業務,就是為市場內的商鋪提供經營權質押貸款。
商戶入駐時需要一次性繳納5~8年的租金,如果缺乏資金,商戶可以要求金融公司墊款,以后再用商鋪的經營收入清償債務。
值得注意的是,這個市場和金融公司系關聯企業。
如果商戶斷供,金融公司會讓市場強行收回商鋪。
正因為可以形成類似的閉環操作,供應鏈金融的業務風險很小。
張銀周提到,這三年來,他已經向中郵普泰支付了7000萬元的利息。
同時,在他繳納的30%訂金中,有10%是經中郵普泰高管介紹、由一個名為孫立新的自然人借出,其享有12%的年利率。
三峽新材的公告也顯示,深圳恒波至少在其中謀得30萬元銷售毛率。
“如果不是民企融資難,誰愿意參與這樣的業務?”張銀周表示,近年來他在北京、廣西、海南等地擴張門店,已達70家的規模,中郵普泰的“貸款”主要用于門店資金周轉,但公司賬面卻是虧損的。
“主要原因就是‘供應鏈金融’的利息和稅費過高。
” (文章來源:中國經營報) (責任編輯:DF120)。